姚建平四十出头,直辖市的区*委*记已经等同于普通地级市的市*委*记,算是非常年轻有为了,主动开启新知协这种调研考察活动,胆子比统战部还大一些,其实担了相当大的政治风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要调到国企去,现在有种放手一搏的味道。
不过石涧仁却没在其中搀和过多,不是因为怕事:“在我看来,我应该起到的是衔接作用,协助新知协的各种专业协会和专业人士参与调研工作,但我个人不能参与其中,这有点瓜田李下避嫌的意思,我只是个联络者,具体的调研最终什么结果,我又负责收集整理以后反馈给统战部和相关部门机关,我应该是道防火墙,把新知协跟政府机关之间工作之外的关系隔绝开来,避免吃喝腐败行为。”
姚建平注视着年轻人,好一会儿才说话:“比起快两年前那个刚刚开始挂职的你,变得更加清晰务实了,看来这体制内外各种歪门邪道也没有让你迷花了眼?”
石涧仁笑:“人性善恶美丑,随时随地都有,没那么好大喜功的一片光明,但也不是暗无天日的污秽不堪,客观的看待现实,积极努力的去改变哪怕一丁点周遭的事物,这就是我的初衷,还不错,比我想象的其实还好点,可能我运气不错,一直以来遇见的伙伴跟接触官员都还挺不错的,大家都有一种积极向上的心。”
姚建平笑得比他更意味深长:“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就跟什么人在一起咯,很久以前我就听位老领导告诉我,你看的,结交的人就决定了你的状态,起码我每次看到你,就不用说了,你身边带动的那些人,都有种蓬勃的生命力,再回头看看我身边的人,所以这才是我希望你能够跟我一起到更高层面国企去尝试下的最大原因,不过现在看起来,跟我走,只是带动那一个点,留在新知协,你却能带动一大片?”
石涧仁谦虚:“借您吉言。”
姚建平最后叮嘱下:“往前走总是充满艰辛崎岖的,所以很多人看不穿这重重迷雾,选择蹲下来自保或者干脆同流合污,我不用担心你刚极必折的状况,你是个懂得上善若水的人,但慧极必伤,你把所有的精力和智慧都奉献给了大众,对自己就不够友善了,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也没有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事情,稍微把自己放松一点,相比两年前,我觉得你现在有点绷太紧了。”
一路走来,好像都是石涧仁在给别人忠告,竭尽全力的帮助协调别人的状况,确实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其实不过也只是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却带着看透人世间的老人心态,又带着看似不疾不徐,实际上一往无前的气势在前进。
姚建平敏锐的看出来这点别扭。
石涧仁记得卢哲超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看来这些四十来岁中年人成功不是白来的,感谢的点点头:“好,我会试着反省下。”
姚建平有点像个兄长一样拍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励。
晚上回市区的时候,万乾有点复杂的眼神看着石涧仁,但是在中型面包车上,石涧仁没说什么,进入市里面大多数人就陆续下车了,今天这主要就是石涧仁和万乾带队过去跟北岭区政府机关认个门,形成一个相互对口关系,以后就是各自协会成员自己去联络相关部门考察调研,比如统计会计协会等有关的和财务部门沟通,投资类的更多去工商管理单位,还有宣传、科技、教育、工农业等各部分都有相应的专业人士去接触,石涧仁只负责最后的汇总,不用都跟着一起了。
所以直到坐在信托大厦的食堂,石涧仁才主动问万乾:“对于今天的局面有什么看法?”
万乾酝酿好了:“我觉得有点诡异,你好像不怎么主动去靠近这些政府机关,但总能有些人跟你伸手,要不是知道你的发家史,我真要怀疑你是什么红二代红三代,难道是那位齐总的功劳?你知道我们跟政府部门这些体制内打交道始终处在一种多么矛盾的心态中么?”
石涧仁摇头:“和齐总无关,她不涉及我这条线的工作,我也从来不认为这些什么二三代能一手遮天,这点和你的态度略有差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