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川哥,我姐夫,还有我哥,大杰表哥,他们谁不是在村子里土生土长的?”
“几位念书的哥哥们,全都是在村里的小学堂蒙学,考上童生后才去镇上的书院念书,一步一步走出去的。”
“至于我姐夫,那就更不用说了,丢掉狩猎的弓箭就去投军,在沙场上用性命搏出了如今的这份荣耀。”
“我们的根,就在村里,村里不比镇上差。村后的学堂里,我大堂哥还有另外一位先生给小孩子们蒙学也是极好的,”
“四叔你们去镇上,所谓的起点高,是相中了啥?”
“镇上的书院吗?”
“除此之外,镇上哪里比村里好?田地,菜园子都没有,一日三顿吃喝拉撒全都得买,花销比村里大多了!”小安道。
杨华明有点讶异小安的反应,“侄子,你别这么激动嘛,四叔也没说村里不好啊,四叔自个不也是村里土生土长的嘛!”
“这不是,你小娟姨娘说去了镇上,买东西啊更方便,”
“倘若狗蛋生病了啥的,就近去大医馆也快捷,不像在这村子里,就指望着一个赤脚大夫福伯,福伯如今也上了年纪,好多时候喊他过来,腿脚没从前那么利索了……”
小安道:“四叔,请恕我一个晚辈说话有点不太好听,你说的这些理由其实都够不成去镇上买房的理由,尤其是小娟姨娘说买东西方便,我更不认同。”
“难不成,你们到处借钱,借那么多去镇上买房子,就是图买东西方便?”
杨华明被小安驳斥的哑口无言,涨红了脸坐在那里,没吭声,脸色渐渐的有些不好看了。
杨华忠见状,轻声呵斥还想要说话的小安:“好了,差不多了,甭说了。”
小安闭嘴了。
杨华忠道:“你也吃得差不多了,要是闲得无事就家去睡觉吧!”
小安点点头,转身走了。
骆风棠跟杨若晴眼神交汇了下,然后骆风棠也跟杨华忠和杨华明这道:“岳父,四叔,那你们先聊着,我也该带两孩子家去洗澡写功课了。”
杨华忠道:“好,好,外面风大,给他们两个把帽子戴起来。”
杨华明则将紧张的目光落在杨若晴的身上,生怕杨若晴也要走,看到杨若晴坐在那里悠哉的喝着茶,没有要走的意思,杨华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待到骆风棠带着孩子们都走了,堂屋里就剩下杨华忠杨华明杨若晴三人。
这时候,杨华忠开口了。
“老四啊,小安毛头小子一个,说话有点冲,你别往心里去。”他道。
杨华明无所谓的笑了笑,“三哥你放心吧,那小子我看着长大的,他没坏心眼,我懂的。”
“你懂就好。”杨华忠道。
然后又问杨华明:“你在镇上看中的那套宅子,在哪处啊?先前你说多少钱来着?”
杨华明一听这话,觉得有戏,赶紧道:“在镇上往北一些,两进的,跟三哥你家宅子差不多大,后面带一个小花园,一百来两银子就差不多了。”
“一百两银子,好贵啊,我家那宅子,也就三十两。”杨华忠咂舌。
杨华明道:“三哥,你家那宅子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如今啥都涨价啦!”
“四叔,你那宅子百来俩买不下来吧?”一直没怎么搭腔的杨若晴也突然出声了。
“据我所知,镇上往北那边,是有一大片宅院出售,不过那都是富人区,”
“住的都是当地的乡绅,员外,小地主,又或者一些告老归乡的人。”
“那里的宅子,两进的,即便是二手七八成新,怎么着都要两百俩的样子。”杨若晴道。
不管什么世道,贫富差距永远都是那么大。
穷人们,二两银子省着点花,能管五口之家一年的嚼用。
而富人们,随随便便添置一套大宅子,便是好几百两银子。
随随便便点一桌酒菜,就是好几十两银子。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