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可是华盖殿大学士,内阁三老之一。”骆风棠接着道。
“身为他唯一的儿子,你说你不好好念书,承接父业也就罢了。”
“还练就了这么一副痞气,哎,张大人若是知道了,也不知道该作何想啊!”他道。
张良玉不以为然的道:“姐夫,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我爹,那多睿智,多火眼金睛的一个老头啊。”
“打从我呱呱坠地,我是个什么样的料子,他一眼就看穿了。”
“所以这些年,他拼命的抓着那些小妾啥的生儿子,可惜了,老天爷就是不让他如愿。”
“他从前也是死活逼着我念书,要我考功名什么的,我啥都不怕,偏生就是恐书,恐学堂。”
“逃课三回,有一回还差点闹出性命来了,我爹吓坏了,”
“他要是不想老年丧子,就只能接受我的这种活法,只要我能蹦跶,他就有后。”张良玉道。
骆风棠道:“你爹,他那是疼你,拿你没辙了,只能妥协。”
杨若晴也点头,表示赞同骆风棠的话。
“没错,张大人睿智,明事理,很多事情他看得或许比咱都要开,都要远。”她道。
“像胖子这样,虽然被排挤出了京城的政治权力圈子之外。”
“可是,他活得轻松啊,自在啊,”
“而且,朝堂上那些暗潮汹涌的东西,他也不会被搅进来。”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去往高处钻营,得到的多,付出的也多,累。”
“有条件去享受生活,潇洒肆意,何乐而不为呢?是吧胖子?”杨若晴问。
张良玉连连点头,“老姐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杨若晴满头黑线,“我也就比你大半岁,一口一个老姐,感觉我都被你给叫老了。”
张良玉嘿嘿的笑。
边上,万庆春也感慨道:“很多时候,我真羡慕胖子。可以如此不顾形象的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家里也不缺钱,盖个大院子,养了一院子的狗。”
“我就不行了,镇国公府小公爷的这顶大帽子压下来,不戴也得戴。”
“一整个国公府的人,万氏家族那么多正房偏房,行行业业,经商的,做官的,从军的……”
“全都跟那长在大树上面的树杈子似的,看似繁华得不得了,可要是失去了底下那一根主干,就什么都不是。”
“而我,很不幸的成了那棵主干,身上依附着这么多……”
万庆春伸出双手来比划了一番,然后摇摇头。
杨若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遇而安,上天赋予每个人的使命是不一样的。”
“既然把你安放在那个位置上,就说明你能够扛起那份重任,欣然接受就是啦。”她道。
万庆春笑着点点头:“还是你会劝人,不过呢,看到你和骆大哥两个人这一路打拼上来,我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真正辛苦和了不起的,是你们这样白手起家的才对!”
万庆春道,张良玉也附和着点头。
他们两个,能坐在这里的营帐里陪着皇帝出行围猎,一个是因为老爹是内阁大学士。
另一个则是因为祖父是第一代镇国公,自己的父亲也是大齐很牛比的人物。
他们两个是踩在长辈们的肩膀上,才能一出生位置就这么高。
而杨若晴和骆风棠呢?
一个是大齐最年轻有为的将军,是继战神云王齐星云之后,军队里杀出来的一匹黑马。
而杨若晴呢,则是非常成功的商人,一个乡下出来的女孩子,能够把生意做到京城。
而且,她跟骆风棠结为夫妇,相当于是强强联合。
他们两个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才走到这个高度的。
“来,咱啥都不说了,这里有桃花酿,咱都喝两盅。”
杨若晴拎起了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