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征军队伍极为庞大,出了营地,没人会注意杨友。
工匠营在整个西征军的后方,杨友在河边灌了几壶水,便远离河流,绕开西征军营地,进入荒漠中。
在蒙古这些年,杨友能够像蒙古骑兵一样,在马上吃饭和睡觉,他一刻不敢停留,向着东方奔驰。
杨友知道一旦忽必烈发现他是间谍,立刻就会派人来追,他必须在蒙军古骑兵追击前,尽量跑的远一些。
这时杨友奔驰一夜,喝了几口马奶,换马继续奔驰。
杨友并不认识道路,不过他知道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他肯定能够回到东方。
工匠营地内,醉宿的忽必烈清早,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这时刘芸见他醒来,温柔道:“王爷醒来了。妾去给王爷打水。”
忽必烈揉了揉头,没有察觉到异样,他看着有些疲惫的刘芸,心中有些感动,“你守了我一夜?”
刘芸微笑道:“妾身看王爷喝醉了难受,晚上给王爷擦擦身子,给王爷递上一碗水。”
说着刘芸先给忽必烈倒了碗茶酗酒,然后便出去打水。
忽必烈喝了茶,坐在胡床上,听着帐外喧哗,不禁皱起眉头。
这时刘芸端水进来,忽必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刘芸道:“晨时三刻了。”
“营地已经收拾好,只等我了么?”忽必烈以为外面喧哗,是因为杨友指挥工匠营收拾好行装,只等他收拾好,便要出发了。
忽必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些事情本来是他来做,可是他被贬爵后,意志一直颇为消沉,许多事情都是杨友帮他完成。
刘芸道:“营地还没收拾,他们都等着王爷下令哩。”
忽必烈愣了下,直以为昨晚杨友也喝多了,他洗了把脸,便匆匆出帐,果见属下还没开始收拾。
忽必烈当即吩咐,让属下收拾营地,然后追赶已经拔营的西征军主力。
在吩咐完后,忽必烈便前往杨友的营帐,正好一名属下从杨友营帐出来,“杨总管还没起来吗?”
“回禀王爷,扬总管不在帐内,卑职找了许久,都没看见杨总管的身影。”属下回复道。
这让忽必烈有些疑惑了,每天早上和傍晚是工匠营最忙的时候,杨友去哪儿呢?
忽必烈并未怀疑杨友,不过马上就要拔营赶路,人得找到才行。
忽必烈便吩咐属下,再去找找看,不多时,终于得到消息,昨天晚上杨友牵了三匹马,匆匆离开营地,说是去蒙哥营地,为忽必烈去拿些东西。
这个消息令忽必烈极度震惊,他匆匆回到帐篷,正好看见刘芸在帮他收拾东西。
忽必烈神情慌张的进帐,将刘芸收好的东西翻烂,刘芸明知故问,“王爷,您找什么呢?”
忽必烈急声道:“我的符牌呢?”
刘芸微笑着拿起一旁的盒子,一边打开,一边道:“不是在这里~唉呀~符牌呢?”
刘芸小手捂嘴,面露惊讶,“妾身明明放在这里的啊!怎么不见了!”
忽必烈接过盒子,看见里面空空如也,满脸的痛苦,悲伤、愤怒、疑惑的情绪,同时充满他的心头,最后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他面目狰狞。
“彭”的一声,忽必烈将盒子勐地摔在地上,破口大骂,“杨友,你为何如此对我!呜呜~”
刘芸吓得花容失色,他见忽必烈又怒又哭,泪眼婆娑,“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妾身啊!”
忽必烈忽然赤红着眼睛,看向刘芸,双手抓住她的肩膀,“说!你知不知道,谁拿走了本王的符牌。”
刘芸流泪道,“妾身不知啊,妾身昨夜进来时,就看见扬总管在帐篷内待过,不知道符牌什么时候不见的!”
忽必烈松开手,他想起昨夜与杨友说的话,现在又确定杨友拿着他的符牌逃走,他虽不愿意相信,但杨友的行为多半是个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