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愿失神落魄的跌坐的甲板上,他正欲开口叫亲卫将他扶起来,他刚刚想张嘴,一大股浑浊的河水涌进他的嘴里,将他想说的话也堵了回去。
“哎呀!”马愿好不容易把嘴里的河水吐出去,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座舰已经缓缓向上倾斜,这是舰尾进水严重,让战船的重心发生了严重的偏移。马愿也是久经沙场的老鸟,他当即反应过来:“快,弃船。”
说着,马愿爬向船挥刀砍下绑在战船船舷上的救生艇。当然在这个时代的救生艇,其实就是游牧民族的羊皮筏子,每只羊皮筏子规模不大,不过可以装载七八人保证不沉。
夏军水师第九舰队的配重式投石机,石弹像不要钱似的朝着燕军长水战船上砸。石弹如雨点密集般落下。只是非常可惜,大部分石弹并没有直接命中目标,而是落入水中,激起数丈高的浪花。
夏军水师投石机命中率超级低,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黄河风高浪急,瞄准不易。其次是夏军水师从士兵和军官,基本上清一水的亲手。事实上祝英庭对于夏军第九舰队将士的表现也不满意。
一名士兵居然没有放石弹,直接击发机括。要知道投石机空弹发射,对于投石机抛射臂的损失是相当大的。如果连续几次空射,就容易让抛射臂折断。好在这种事情仅仅出现一次,祝英庭尚可以忍受。
最让祝英庭感觉暴跳如雷的还是四名抬着石弹士兵,居然一不小心将石弹掉在甲板上,还把其中一名士兵的脚砸中。夏军第一名伤员也出现了,让司监田庭训感觉哭笑不得的是,这名伤兵居然是因为失误造成的。因为三百斤的石弹太重,这名夏军士兵的脚面被砸得血肉模糊,骨头肯定是粉碎性骨折,如果这种放在后世还有康复的可能。然而在这个时代,肯定会落下残疾。
祝英庭望着田庭训道:“田司监,此事还请酌情处理,给他一个因伤吧!他们这一家子还指望着他以后生活呢!”
“田某也不是不通人情!”田庭训望着各舰舰甲板上固定的石弹,眼看看石弹消耗了将近三分之一,却堪堪命中燕军长水军两艘战船,其中还有一艘属于是瞎猫打中死耗子居然命中了吃水线,结果这艘倒霉的燕军战船在不足一刻钟的时间内便沉入海底,甚至比马愿的战船下沉速度要快得多。
祝英庭看到第十二舰队与第七舰队分别部署到位,这个时候根本不用担心燕军水师会突破重围跑掉,祝英庭也没有命令第九舰队进行抵近攻击。
田庭训不解的望着祝英庭皱起眉头道:“祝将军,为何不命令第九舰队抵近攻击,距离越近不就打得越准吗?”
尽管对田庭训这种外行的说法有点不满,可是祝英庭还是耐心的解释道:“祝司监有所不知,我们夏军水师,从各级将领到基层士兵,都是新手,我们平时训练怎么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实战条件下练兵的效果,趁着敌人孤立无援,不如让将士好好练练手!”
田庭训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祝英庭这般打算。事实上祝英庭就算是不跟他解释,他也无法过问具体作战指挥,除非祝英庭想投敌,否则他是没有资格干涉祝英庭作战指挥的。不过随着夏军第九舰队投石机操作手的技术越来越熟练,夏军各舰上配重式投石机的命中率也越来越高。
燕国长水校尉马愿的座船最终乘坐小船爬上右翼的一艘战船,他的将旗刚刚升起,就遭到第九舰队六艘鸟船的密集进攻。坚持了不到半柱香时间,这艘战船被连续命中三颗石弹,特别是三颗石弹以密集的击中船中腹部位,结果这艘战船在两柱香的时间快速沉落。
马愿随着这艘战船沉落而落入河水中,不过他的水性不错,又游到一艘燕军战船上,连续三艘战船沉落,让马愿也清醒了下来。此时燕国长水军的装备,还停留在十数年前,别说投石机,就连床弩都没有一具。唯一的远程攻击手段,就是弓箭了。可是他们的弓箭射程只有百余步而夏军水师战船距离燕军战船少说也在三百步之外,他们的弓箭连对方的毛都捞不到。
想跑,看着四面八方缓缓围上来的夏军战船,马愿不由得绝望了。
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