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地响起:“哎呀呀,胸骨裂了!好痛!”
灵泽咽下喉头腥甜,固执地盯着殊华,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一点点怜悯。
殊华却是揉了揉拳头,踢掉鞋子,淡声道:“到底是神骨,硬!”
无数根须从她身后探将出来,张牙舞爪地缠住灵泽,试图将他抛向远处。
这次若是被丢下,就永远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吧?灵泽全身发凉,拼尽全力死死缠住根须,大叫出声。
“殊华,我错了!我说要留下来守护苍梧境是假的,我是怕你嫌弃厌倦于我却又不好开口,我舍不得你委屈,想让你过得更好!我以为我能做到,但看到你和棠莨相伴说笑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自己永远做不到!”
殊华淡漠地看着灵泽,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灵泽不管不顾:“从前是我不懂情爱,但从我堕为凶神的那一刻起,我就只为你而活。这几十年间,我一直都很自卑愧疚,觉得会被嫌弃抛弃,我小心翼翼,经常梦见你离我而去。每一次,都如同身在炼狱。”
“我虽有补偿愧疚之意,但这世间补偿的法子很多,若非是爱,我断不可能以身肉偿。我不是那样不正经的人!”
他的声音很大,惊得棠莨面红耳赤,觉得自己听了不该听的话。
殊华又羞又恼,迅速召回被收拾得很惨的青骄斧,木着脸往前走。
灵泽一掌击飞棠莨,再悄无声息地跟上殊华的步伐,她不理他,他就不出声。
殊华径直入了南渊深处,寻找可以通往天外天的通道,她一句话也不和灵泽说,但只要她想什么,他立刻就能知道并默默施行。
要打开这条通道并不容易,二人为此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爱说话的变成了灵泽。
他不停地和殊华说话,把这些年来积存的隐秘心思全都说了出来,不再像从前那样什么都不说。
圆滚滚对此深表同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欠下的都要还回去,神君这是把几万年的话全都补上了啊。”
殊华不置可否,心情倒是越来越好。
某一天,来自外界的强烈阳光照进南渊深处,殊华仰着脸看了片刻高远广袤的天地,回头看着忐忑不安、等待宣判的灵泽,平静地道:“我原谅你了。”
云中宫的那段往事仿佛毒瘤,不提及,并不代表它不存在。若不彻底拔除,它只会随着岁月越发溃烂腐败,成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钉子,再次磨得彼此血肉模糊。
如果灵泽善于表达,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地憋着,很多问题可能早就解决清楚,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澜艰险。
但很多时候,人很难控制扭转自身的性情,而性情往往决定了命运,所以修道也是在修养自身的性情。
灵泽先是狂喜,随即更加惊恐:“你是因为想要修炼晋级,所以决定放下前尘往事,不嗔不爱吗?”
如果是这样,那比恨他嫌弃他还要更加可怕,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殊华凝视着这个和她纠缠了三生三世的男人:“不是,我确信你当年是真的不懂情爱,也确信你现在真的把我放在了第一位。”
灵泽小心翼翼地牵住她的衣角,见她没有挥开,便悄悄地吐出一口气,以往那些痛苦折磨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甜蜜。
他试探着进一步握住殊华的手:“我学别的都很快,唯独这一样学得很慢。”
圆滚滚忍不住跳出来帮忙:“因为神君天生就缺这个呀!”
殊华面无表情地挣脱灵泽的手:“圆滚滚,我想戳瞎你的眼睛,再戳聋你的耳朵。”
“赞同。”灵泽毫不犹豫地附和。
他本想告诉殊华,自己虽然学得慢,但会终其一生去学习更好地爱她,不料被这不识趣的鸟给打断了!有些话,一旦错过机会便不好再提,委实令人沮丧。
圆滚滚吃惊地瞪大黄豆眼:“神君!鸟这是为了谁?!是为了你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