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板,这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你这叫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梁家人赶紧出口劝说道,“不如你们双方各退一步……”
“老子自与他们两家做买卖,与你梁家有的屁的关系?”孙让再度暴出粗口,“反正老子手里的铜钱就这价,你们爱要不要。不过有句话我得先提醒你们,别想着瞒着我去换钱,你们做不到的。不光是随州的赌坊,就是你们去别处换了铜钱,只要老子一句话,照样一文钱也别想进我随州城!”
“你——!”范蔡二人几乎同时拍案而起,怒视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反怼才好。也是,他二人活了三十多年,从来只有这些街巷小人对自己恭恭敬敬,哪见过他们如此无礼无状的?
可孙让却是半点不带退避的,也把酒杯用力一顿,反盯他们:“怎么,不服气?那就试试!别说那些铜钱了,真惹恼了老子,你们现在手上的那些粮食,也别想安安稳稳地握在手里!”
眼见双方越说越来火气,都快要闹翻了,一旁的梁家几人赶紧上前劝说:“三位还请息怒,大家只是谈生意嘛,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事情还有得谈……孙老板,我们今日与你相商,还不是因为知道你有本事……”
“哼……老子只是看不惯有人吃了独食还把我等当傻子耍,只分出这么一点利来却还要老子谢他。反正就一句话,五百钱换一两银子,做就做,不做,那就谁也别想做买卖了!”孙让直接把话摊开,再不给其他人以任何余地。
范蔡二人脸色几番变化,也在心里作着考虑,对方的要求确实过于无礼,但要说他说的完全没有道理倒也未必,至少有一点他是说对了的,那就是这次购粮他们确实大有赚头,一旦真筹妥了铜钱以十八文一斗的价格买粮,到时再翻上几倍卖出,或是拿粮食换土地,那利润何止两三倍啊?
他们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受这家伙的挟制,而且对方的态度也过于恶劣了些。
酒席上的气氛变得很是压抑,只有孙让还在那儿自斟自饮,完全没把其他人的反应当回子事儿,就像是吃定了他们一般。
终于在一番权衡后,蔡知礼才道:“也不是说不能按你的要求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有两个条件。”
“你说。”这回孙让倒是颇为痛快。
“第一,需要给我们时间……”这时间既是为了回去商量,这事干系不小,他二人终究不能完全做主,也是为了筹措银两。既然都这样了,他们自然想换更多的铜钱,从而把李凌他们手里的粮食全买走了,一劳永逸。只是如此一来,需要的银子就多出许多,他们随身准备的却已不够,需要从襄樊等地调拨过来。
孙让考虑了一下,便点头道:“可以,我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此事你不得外传,还有,更不能将铜钱交易给他人,只能与我们做买卖,如何?”
“这个也可。”孙让一口应道,“那就两日后,再等你们的好消息便是!”说完,一口把杯中酒喝干,便迅速起身,离开了屋子,看起来好像很不屑与他们为伍一般。
他这般表现更让其他几人大为不满,只能连连冷哼,以表露情绪。
等到他们回到梁园时,更是在没去酒宴的蔡知义和胡观觉面前连连诉苦,末了便见胡观觉略带怀疑道:“你们真觉着此人可信,可以和他做成买卖吗?他是随州人,真会帮我们?”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这次只是狮子大开口,想多赚些而已。别把那孙让看得太好,若真是个好人,他也不会成为随州城内诸多赌场的首领人物了。这次他只是看准了机会,想狠捞一笔而已!”范长月不以为然道,还自己的看法。
而当众人看向蔡知义时,他也在沉吟后点头:“长月所言不无道理,而且就他表露出来的态度来看,也应该没有问题。要是他真包藏祸心,或是和沈家什么的有所勾结,就不会是这般态度了,而是巴不得我们能与他交易。”
这时陪在一边的梁家人也跟了一句:“还有一点也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