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的丁大爷,盯着罗旋手中崭新的暖水壶,不禁夸赞一句:“行啊小子,你这家当是置办的越来越多了。嗯,不错不错,像个家的样子。”
罗旋呵呵一笑,从兜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香烟,拆开来递给丁大爷一支。
“好烟!”
丁大爷一脸笑的稀烂:“我听说这个牌子的烟,外面的人根本就买不到!你小子出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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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竟然有这种好烟。”
这盒烟,是回来的路上刘富贵转让给罗旋的,算是他耽搁了班车发车时间,给自己赔罪用的。
这这一盒烟,足足花掉了自己4毛9呢!
不过,深懂‘研究之道’的罗旋,在这方面倒是不会心疼钱。
罗旋不怕给人送礼,就怕送礼都找不着门路、有礼都送不出去。
丁大爷啜了一口水,然后掏出8块钱,伸手递给罗旋,“这是你...罗铁柱让我转交给你的钱,说是你这个学期的学杂费、生活费。
至于你在学校里面的生活费,以后不够花的时候,罗铁柱他说了,会再让我给你捎过来的。”
罗旋接过钱,将它攥在手里。
自己的学费,一个学期是3块5。
所以这8块钱里面,还有4块5毛钱,就是罗铁柱给自己的生活费、买本子铅笔的钱。
至于这8块钱。
以罗旋的估计:罗铁柱顶大,也就能从王氏那里要出来5块钱,剩下的部分,铁定是罗铁柱找丁大爷借的。
甚至还有可能,这8块钱,统统都是罗铁柱借丁大爷的钱。
至于他为什么,要让丁大爷转交给自己?
那不用说,
以罗铁柱那个石头尿性,你让他闷头干活能行;但你要让他玩铁汉柔情?
估计罗铁柱这辈子,他也学不会这套。
“呼~好烟!”
丁大爷深深地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心满意足的对罗旋交代这些天的情况:“你走这几天,你家里,那周家三兄弟是没断过人的,他们都是轮流在这边盯着晒粉条、给你喂鸡喂兔子。”
“早上,张大孃上工之前,会来这里看上一眼。收工之后,她也是要来一趟的。”
丁大爷悠悠道:“队长彭志坤,三嫂子他们,也时不时的会过来瞄上一眼。半夜里嘛,就该轮到我来你家看上一回了。
所以说,以后罗旋你去上学了,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一年半载不敢说,但十天半个月的,啥事没有!”
“罗旋啊,你脑子活,人也勤快。”
丁大爷盯着罗旋道,“只是,你现在也是一户人家了。大爷我原本不应该多嘴的,可要是不问上你一句,咱这心里又不踏实。”
罗旋陪着笑脸道:“大爷您说。”
丁大爷问,“我就想问问你,你老是不在生产队里挣工分,年底你咋补口粮差价?”
生产队里的社员们,每年有几百斤的定额口粮。
但这个粮食,可不是生产队白送给社员们的。社员们和城镇居民、职工们一样:这些粮食,只是一个数量标准。
社员们的定额口粮,相当于城镇居民们手中的“粮食供应凭证”,也就是俗称的“粮本”。
而社员们要想把这些粮食,给顺利的搬回家,也是需要掏钱买的。
就好比城镇居民、职工们,他们去买粮食的时候,除了需要出示粮本,也是需要掏钱的。
只不过城镇居民职工们,他们是靠挣工资;而生产队的社员们是挣工分,最后折算成钱。
农民和工人干活赚钱的单位不同而已,但赚钱买粮食的性质,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罗旋闻言,心知丁大爷是在替自己担忧。
在感动之余,罗旋低头看看手中那皱皱巴巴的8块钱,心中